在座眾人無不驚訝，面面相覷，恥笑連連。皇帝和皇後的神色更是難看，尤其是皇上，雖然靠得並不近都能感受到他即將迸發的怒氣，像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十七更是愕然，扭頭看著靈縣主言之鑿鑿的模樣，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皇上，靈兒說冷十七私通並非毫無根據！”靈縣主對帝後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數日前一個晚上靈兒無法入睡，便在宮裏走走，卻看見冷十七在二更時分獨自一人在宮中偷偷摸摸地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我亦是好奇，便與宮人跟著前往，怎麽知道居然看見冷十七與一個侍衛在禦花園私通！”

皇後神色一緊，狐疑道：“若是私通，你為何非要現在才說呢？”

“冷十七到底是殿下曾經的心上人，要是當時把人拿下，於殿下於皇家的顏面都有損。”靈縣主恨恨地側眼看著十七，聲音不自覺地提上幾分，“如果她不是私通，怎麽一連幾日公裏都找不到她，馮姑姑還說她失蹤了，天曉得她和情郎約會，都忘了身份了！”

“荒謬！”和嬪氣急敗壞，“十七為人處事皆穩妥小心，潔身自好，哪來你這番謠言亂造？”

順嬪帶著嘲諷的笑意也接腔道：“和嬪說的是，本宮也想不明白，靈縣主大晚上的不睡覺，恰巧看到了十七，而又恰巧看見十七私通，這世間怎會有這樣多恰巧？”

“就算和嬪娘娘與順嬪娘娘都護著冷十七，但靈兒都是親眼所見，句句真話！”靈縣主漲紅了臉，擡頭可憐兮兮地望著皇上，“皇上，您可要信靈兒啊！”

皇上兩手交錯握著，前傾著身子，停頓了半刻對十七沈沈道：“你失蹤的那幾日，究竟在哪裏？”

十七擡眸直視皇上犀利的眼神，臉上表情再平靜不過，“我失蹤的那幾日都在冷宮地窖度過，不知道是誰把我綁實了扔下去的，後來是蔣大人救了我。另外，我想問一問靈縣主，靈縣主看見的那人真的是我麽？還是只因衣著相像，身材相仿，而覺得是我呢？”

“雖然只在春日亭與你一見，但你的樣子我至死都不會忘。”靈縣主十分肯定道。

“夜晚宮中只在不起眼的地方點上燈，但起眼的地方在這朦朧的月色下若不近看，都分辨不出來那人的樣子。靈縣主隔著遠遠看見的我，真的是我麽？”

“你在狡辯！”靈縣主激動起來忽然拉住十七的衣裳，把十七跩得往旁邊一歪，“說得好聽是蔣大人救了你，或者你的情郎就是蔣大人呢！你們溫存幾天，再編個故事，誰曉得真假？”

十七把靈縣主緊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撥開，譏諷道：“蔣大人是皇上身邊的人，隨傳隨到，他要是走開幾天，皇上豈會不知？而且你剛剛還說情郎是侍衛，怎麽現在又說是蔣大人？”

“靈縣主，要冤枉別人也要想一想這邏輯再冤枉啊。”順嬪十分瞧不起，瞟了一眼靈縣主便不再看她。

靈縣主一急，整個人都趴在皇上腳邊道：“皇上，皇上，靈兒並非冤枉十七，靈兒知道那侍衛是誰，皇上即刻可以把那侍衛傳上來！”

皇後給呆在一旁的太監使了眼色，讓太監把靈縣主拉開，隨後又道：“宮中這樣多侍衛，你也認得出來是何人？”

“回娘娘，是在神武門守門的侍衛！”靈縣主急喊道，“侍衛姓劉，皇上可以即刻把他傳來對質！”

皇後不予理睬，“你說他們在禦花園私通，二更十分禦花園這樣暗，你也認得那個侍衛是守門侍衛？本宮看靈縣主再好好想想吧。”

“那晚他們私通後分別，靈兒讓身邊侍女跟著他，所以知道。”靈縣主忙讓身邊侍女過來，那侍女哆哆嗦嗦地走上前跪下連連磕頭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奴婢，奴婢的確跟著那侍衛……奴婢認得他……”

皇後剛想開口說話，崔惠妃便道：“既然你們言辭誠懇真切，皇上，臣妾以為可以把那侍衛帶來。”

“邵征！你去帶那侍衛來。”皇上轉臉命令邵公公，邵公公便立即出去了。

自邵公公出去，這殿裏就安靜得出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猜度，有不一樣的表情，但在皇上面前都在收斂著，低頭不敢露出來。本來還是黃昏的天，在等待的時間裏一下子便鋪上一層黑色，已是夜幕了。

有兩個侍衛押著這劉侍衛前來，邵公公行禮道：“回皇上，人已經帶到。”

那個劉侍衛面對帝後害怕得連走路都不敢，都是挪著小步挪了上前，僵硬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要不是看見他的正面還以為他已經嚇哭了，“皇上……皇後娘娘……請饒了奴才的狗命吧……不要砍奴才的狗頭……”

“要是你還保住頭顱，就要對皇上和皇後說實話！”靈縣主指著十七問劉侍衛，“你說，她是不是你的相好？”

劉選侍幾乎是沒有看十七，只是不住地磕頭，含淚應道：“是……是……”

“你連她一眼都沒瞧，又怎麽知道是她？”順嬪好笑道。

和嬪也道：“皇上，十七這樣有膽色的女子，怎會看得上劉選侍這等人？”

“草包。”順嬪不屑道。

“順嬪這話說得可真是對極了。”崔惠妃喝了一口熱茶，放下杯盞，搖頭嗤笑道，“本宮還以為是哪路貨色會入得朝月公主的青眼，比得過太子和容成軾，可不料靈縣主帶上來的人是這幅模樣的草包。靈縣主，要冤枉別人，也要動點兒腦子。”

此時靈縣主心有怯怯，她似乎回頭瞄著什麽人，得不到回應的她急得六神無主，沒了當初的氣勢，甚至是淚眼汪汪地看向帝後只一味重覆著一句，“求皇上皇後相信靈兒，劉侍衛與冷十七有私，可是真事啊！”

“你要本宮如何相信你？”皇後少有的發怒，揮手就讓人來把靈縣主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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